第4期推荐 |《可操作的民主》

菇凉说

　　村民自治能否成为村民的自觉并进入良性循环在中国一直是一个难以解决的大问题，与之相似的类型的问题如中小股东对公司的监督与利益回报关系，还有时隐时现的国有企业职工民主代表问题，构成了中国式民主众多事项中重要的几环，虽然其中曲谱的杂音不少，但是演奏出最为美妙的音乐，却非不可能之事。作曲者可以根据心中的情感与旋律调试曲谱，民主推进与参与者可以依据每一阶段的民主目标去探索民主操作的方式与步骤。你可以用手（用脚）投票，其中可能涉及如何使用“累积投票制”，也可以面对面地交流沟通，采取最为简单的“协商民主”。不过，在类似今天推荐的《可操作的民主——罗伯特议事规则下乡全纪录》中所描述的典型乡村社会里，人情社会、熟人社会所交织的利益、情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们不能仅仅看重和构建民主的外表，依赖于民主的某些理念与技巧。农民合力建立他们自己的维权组织之后，虽然取得了一定的维权效果，但是维权组织的参与者和支持者几乎都淹没于一种本能与朴素的利益对抗的情感里，也全无长远的利益打算——因为他们不知道只有和只能以民主的理性去计算与组织大家的共同利益，才能持久地维护与发展每一个人的权益。在清醒地察觉到了这种危机时，杨云标初时感觉迷茫与无力，在一次会议之后依据“转型建设农村文化与经济，从哭着维权到笑着乡建”的思路，最终建立了南塘议事范本。
维护与发展共同利益是民主能够落地生根的基础，无论依据何种理念与方式，贴合实际是民主能够开花结果的充分与必要的条件。罗伯特议事规则应该不仅在村民自治的进程中如南塘议事范本一样繁衍出彩，在公司治理与企业民主方面，或许更可大有作为吧！本期邀请王妍女士分享她对《可操作的民主——罗伯特议事规则下乡全纪录》的阅读心得。

推荐者：

　　王妍，前宝洁职业经理人。（在『书享界』回复“王妍”，了解更多信息）

 

推介序：

　　罗伯特议事规则，1876年由美国人亨利·马丁·罗伯特将军发行，起源于英美议会，详细规范了与会各方所扮演的角色，相应的需要遵守的规则和决策流程，目的在于保障权益，维持秩序，高效决策。经过百年来的修改完善，这套规则已经广泛适用于议会、民间组织、教育、科研机构以及企业等。
一百三十年后的中国安徽，农村出身的大学生杨云标回到家乡，用自己的法学专业知识帮助村民们维护正当权益，进而成立兴农合作社寻求民主自治的长远发展之路。机缘巧合之下，云标遇到“从美国回来的议事规则专家”袁天鹏，在推广罗伯特议事规则下乡的过程中引发一系列啼笑皆非而又发人深省的碰撞，最终形成农村版议事规则——南塘十三条（后改为十五条）。由此，村民们意识到，在“服从权威”和“乱成一团”之外，还有第三种状态——民主自治：没有绝对领导，但谁也不把谁踩在脚下，以和平有序的方式，最大化的保障群体和个人的正当权益。
故事从培训村民们如何开会入手，开场就犯了难，面对大字不识的村民们，原版七百多页的教材肯定无法使用，怎么办？简化，从七百多页中提炼出十三条核心规则，缩成一页纸的篇幅。还是太枯燥，讲不了半天大家都打盹，怎么办？再简化，短句，方言为主，不求高大上，但求能听懂。
然而，实际培训中发现，规则讲明白了，但缺乏参与感村民们仍然会打盹。既然讲不好，那么演出来给村民们看，培训志愿者们模拟了合作社开会的场景：“一言堂”、“跑题”、“老好人”等等，请村民们点评这些会议有什么问题。一步一步引导下，村民们了解，开会有规则，要按照各自的角色来遵守规则。了解规则还不足以落地，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大家开始思考，一场会议中需要哪些角色？为什么需要他们？规则为什么要这样制订？多一条或少一条行不行？在激烈的讨论中道理越辩越明，直到最后，有人一语道破天机——“这规则让人有‘权利感’”。
应『书享界』菇凉之约推荐这本书，想必书中所描述的案例、场景也曾经或正在不同场合，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上演，尤其在过去几十年中因奉行“西方经典”导致“水土不服”的例子比比皆是。且看洋规则下乡的故事，是否能从中看到你我的影子？诚然，议事规则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这套规则的成功下乡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思路，怎样把浮在空中的洋规则变得接地气，可实现。暂且抛砖在前，若能吸引读者诸君试读此书以至有些许收获，则善莫大焉！

　　王妍
2014年9月3日

《可操作的民主-罗伯特议事规则下乡全纪录》
作者：（中）寇延丁，（中）袁天鹏
荐者：（中）王妍
出版社：浙江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2年4月第1版
页数：232

作者简介：

　　寇延丁，山东籍，泰山人，自由作家、纪录片独立制片人、民间公益行动者。关注方向为残障人问题和NGO发育，2007年起在本机构使用议事规则并参与推广。

　　袁天鹏，议事规则专家。美国议事专家协会（NAP）中国首位会员，译著第十版《罗伯特议事规则》并致力于其在中国的本土化实践。北京大学国际MBA客座讲师，深圳壹基金公益基金会治理顾问，阿拉善SEE生态协会议事规则顾问，万通公益基金会监事，《南风窗》2007年“为了公共利益年度人物”。

内容简介：

　　自五四运动提出“民主”与“科学”的口号至今，九十多年过去了，“民主”作为口号深入人心，但实际操作起来仍困难重重。罗伯特议事规则规定了民主制衡的程序细节，体现的正是权利、法治和民主的精神。其核心原则，就是要“谨慎仔细地平衡组织和会议当中人或者人群的权利”。但在中国，议事规则的精英特质和中国农村的草根现实相去甚远，因此，议事规则能够最终走进基层，并在基层决策过程中起到作用，尽管它可能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至少能让民主真正由口号
变为解决争端和分歧的有效实践活动，真正实现无权威状态下的平等自治。南塘实验的最大意义，在于迈出了这关键的一步。

 

目录：

开篇：南塘村的新鲜事儿

第一部分 从两个星球降落到同一片土地

　　第一章 南塘村的杨云标

　　第二章 天外来客袁天鹏

第二部分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我亲爱的村庄给了天鹏一个下马威

　　我的朋友杨大队

　　乡间的小路啊弯又长

　　对天鹏的“批斗会”

　　可爱、可恼、可恨……无可奈何

　　预培训，议事规则进村第一仗

　　一言难尽乡村中国

　　附：本次南塘调研重大成果：合作社会议制度十三条（第一稿）

第三部分 培训正式开始

　　第一章 议事规则的导入

　　第二章 主持人不是领导人

　　第三章 行动的建议和同意讨论

　　第四章 乡亲们开会啦

　　第五章 触摸“议事规则王冠上的明珠”

第四部分 性格选择命运

　　袁天鹏：就是要到赤脚部落去卖鞋

　　杨云标：我觉得自己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自己：“二百五”能不能找到出路

　　乡村太极和降龙十八掌

　　“媒婆”手记

　　功夫在诗外

　　“四手联弹”——我们的犯错进行曲

后记：面对 妥协 祝愿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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